我們這回來談談蒼蠅的用途。
其實很多時候,人類對於害蟲的定義都是從本位主義出發,只要那類昆蟲是危害及人類,或不能為人類帶來效益,都被歸納到害蟲一屬。因此科學家無不絞盡腦汁想從這些“害蟲”擷取一些可用之處,既是一種為之平反(開拓昆蟲資源的利用價值),也是為人類福祉想。
大自然的清道夫
先別對蒼蠅反感,人家可是大自然中的清道夫,牠們可以輕易分解動物的排泄物,在自然生態的物質代謝中佔有重要位置,為我們解決這些惱人的問題;同時由於蒼蠅的幼蟲可以把無用的“米田共”轉成營養豐富的蛋白質,因此就有人把念頭動到了這些肥滋滋的“蠅蟲”及“蠅蛹”身上,把牠們拿來飼養雞鴨魚,甚至為了“進補”或進補目的生吃蠅蛆(功效性仍有待驗證),據說口感還挺脆甜的呢(前提是你要先敢吃)!
而醫學界早有利用“蛆蟲醫生”來進行醫療復健的工作,所謂的“蛆蟲醫生”即是蒼蠅的幼蟲,經過消毒殺菌後可以用來治療病人化膿潰爛的傷口,每隻蛆蟲可以吃掉自己體積五倍的壞死組織,且能在蠶食時分泌一種消滅細菌的液體,防止傷口發炎(民眾請勿輕易自己嘗試,進行時一定要有醫生監控!)。同時科學家對蒼蠅能在充滿病源體的地方生活而不生病的表現大感興趣,從其身上提煉了一劑劑因應不同需求的抗生素,對人類可是大有幫助呢。
警方破案的好幫手
蒼蠅對氣味極之敏感,也被利用在法醫昆蟲學上及太空科學上。在屍體出現的幾個小時內,蒼蠅就會循味來產卵,我們可以從蠅卵的化蛆推算屍體的腐爛時間,因此我們可以知道即使猶如附骨之蛆,也可以為死去的腐屍提供破案的線索(所以死人也不可以保守秘密了);蒼蠅的嗅覺來自頭上的那對觸角,裡頭的上百個嗅覺神經可以馬上把氣味轉變成電脈衝送往大腦,就像一個靈敏的氣體分析儀。
科學家遂在太空船上仿照了一種氣體分析儀,他們把正電極插在蒼蠅的嗅覺神經上,只要艙內的氣體一有變化分析器就會發出警報,以保護駕駛員的安全。
此外,蒼蠅對農業也起一定的幫忙,不少農場會在農作物開花的季節裡,花錢從山下運來蒼蠅,以此幫助傳佈花粉使水果豐收(但個人認為利用蜜蜂效果可能更好,且一舉兩得)。而常在熟透瓜果上飛舞的果蠅,體小眼紅頗討人喜愛,由於天生只有四對染色體,是實驗室的最佳材料,可算是遺傳學上的大功臣。
我們常聽有人說盲頭烏蠅,這在美國威克教授的研究下又再次得到印證,蒼蠅在實驗中的橫衝直撞,相較於本性使然而被困於瓶中的蜜蜂,頭腦簡單卻又誤打誤撞的蒼蠅反而可以找到出口,而投奔自由重獲新生。
蒼蠅於小孩也是件可愛的玩物(姑且不論其散佈病菌的罪名),至少這微不足道的蒼蠅豐富了我的童年,我將捉來的蒼蠅進行各式的玩意兒,一種想像的快樂包裹我,相信上帝的角色不過如此;直到多年後我如遇知音地閱讀周作人的〈蒼蠅〉一文,方知大約從希臘時期的小孩都是這樣戲玩蒼蠅。
在超現實的快剪下,那無頭的蒼蠅身體仍然兀自往前飛去,帶魔幻寫實的味道。
星洲日報/副刊‧文:昆羅爾‧2009.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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